花犯犯大白兔.

麦田里的一只懒癌晚期的小狐狸.
∞内画文组成员∞
大号写原创,这是个没事瞎几把逼叨的同人小号.LOF内所有文章谢绝转载.
[公告]最近复健时的状态不太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沉下心来练笔,不定期更新./
做不了日更小王子就做断更老国王.

[全职/双花]秘密花园.张佳乐2017年生日贺.

BGM:Taylor Swift-SparksFly

 

深夜赶稿之作,无逻辑思维,多的是狗血和Bug慎入

※平行世界观精神病医生平x病人乐,不要问我为什么他们可以谈恋爱,精神病人欢乐多!

※纯属娱乐,专业知识和时间轴无法对接,请不要在意

※对相关设定涉猎不深,欢迎捉虫

 

 

1.

  孙哲平生无可恋地趴在了自己办公室的办公桌桌面上。

  叶修手臂夹着个文件夹叼着根烟经过他的办公室,看到他这副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地亲切问候他:“孙哲平同志,你,快乐吗?”

  孙哲平略微抬了抬眼皮,换作平日里看到叶修这个欠揍的模样,他可能会忍不住抽出他手里的文件夹往他头顶上狠狠地拍一巴掌,但他这次只是毫无力气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又以更低的姿势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桌面。

  真是白日里见鬼了。叶修乐得拉开了孙哲平对面的椅子,翘着二郎腿学着他萎靡的样子撑着脑袋叹气:“不是吧老孙,一个难缠点的病人就把你弄成这样?”

  一个难缠点的病人?孙哲平觉得此刻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了真空状态,但他还是记得那个神经病的名字的。

  没错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张佳乐这个级别的妖孽,怎么能用病人来称呼他?

  孙哲平感觉他现在动根手指都费力,没继续听到叶修的声音,他便在桌上又趴了好一会。直到值班的闹钟响起来,他才近乎脱力一般按掉了闹铃,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这一抬头,孙哲平的椅子也仿佛认了人似的抖了三抖直往后退,他攀着桌沿稳下来,腿却还如临大敌地悬空着。

  “大……”张佳乐才只说了一个字,孙哲平便直打哆嗦,连忙用眼神制止了他在办公室里乱喊乱叫的行为。好在张佳乐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像小学生一样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坐得笔直,一双有神的眼睛却像黏在他身上似的望着他。

  “作为病人,还是个精神病病人,现在你不是应该好好地待在病房里接受治疗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还跑到我的办公室来。

  “孙医生。”面前的少年笑得眼角上扬,明明是个病人但却显得十分精神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阳光的气息。“我在房间里等了你好久,可是你一直不来……”

  孙哲平这会才想起来约了张佳乐做检查的事情,打了个内线电话把值班的任务甩给了方锐,没听那边的一阵鬼哭狼嚎立马就挂了电话。他倒是没什么心理触动,倒是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锐大大此刻一定哭出来了。”

  孙哲平闻言抬头瞟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和方锐这么熟了?”

  张佳乐这会才知道坏事,连忙赔了个笑脸答道:“聊着聊着,聊着聊着,就熟了嘛。”

  孙哲平没声好气地哗啦哗啦翻着桌上的文件夹,找出张佳乐的那份检查报告出来:“心理医生跟精神病人有不正当关系是违反医院规定的。”

  “鬼啊,人家方锐有男朋友的!人特别好……”“咳咳……”张佳乐一看大事不好,只好把脸埋在臂弯里当鸵鸟,只露出个眼睛来,悄悄地打量着他。

  孙哲平也学他,趴在桌面上,闷声闷气地跟他讲话:“张佳乐同志,你现在必须认识一个问题。”

  “你讲。”那只露出来的眼睛眨了眨。

  “你那段经历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

  “不可能。”

 “你想啊。”孙哲平直起身子来用钢笔敲了敲桌面。“现在是2017年,而你作为电竞选手出道是在2016年,而在那个世界你已经拿了你第四个亚军,推算起来已经是2025年,所以说这根本不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啊。”“……你明明知道我是个有病的人,这样否认我我可能随时都会发病的哦。”张佳乐摊了摊手,又顺便把他手上的钢笔抢了过来。“你知道平行时空理论吗,就是说宇宙的某个空间可能存在一个异次元的维度……”“不用你解释……”孙哲平现在只想让他闭嘴。“我的病人里有四分之一都说自己的经历来自异世界,你这是非常典型的病例,不过出于你的非典型性,我会建议你换一个精神病医生。”“好难受啊,你居然忘记我了,我觉得我还是有义务帮你寻找记忆的,你为什么要放弃治疗呢?”

  孙哲平气得一头栽到了桌面上。

 

2.

  此时正逢圣芭芭拉镇的盛夏。

  在这里你时不时就能感受到从不远处太平洋上吹来的熏风,它距离洛杉矶不过只有百来公里,而美国开拓时代筑起的白壁红瓦建筑样式的街道则使城市别具风貌。这处“太平洋岸边的乐园”还创造了美国20世纪最负盛名的肥皂剧之一,所以它从来不缺故事与话题。

  而每一个来到圣芭芭拉的人,都是带着故事来的。

 孙哲平从帝都的一所名牌医科大学毕业之后便不顾有头有脸的军人背景家里的反对,毅然只身前往当时还因为地处多国国界线附近而工作环境艰难的云南百花军事基地任一名外科军医,他为百花贡献了整整四年的青春,多年积下的功劳苦劳而来的名声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全国各地,倒也使他多了个国内名医的称号。直到他一次和当地志愿军共同前往中东维和,狂妄的暴徒无视国际公约,不长眼的炸弹自轰炸机上从天而降,直接把半个医院炸成了废墟。因为爆炸点离他当时的巡逻区还是有一段距离,他幸运地捡了条命回来,但是却还是由于强大的热气流冲击,他的左手还受了严重的伤,再加上直面残酷战争的心理创伤,他的手是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

  三年宝刀磨砺,他在从小玩到大的老友方士谦半是怂恿半是鼓励下,成功转型为了一名……精神病医生,在受跟他一样同是军人家庭出身后来转到商界发展发了大财的楼冠宁的邀请下,孙哲平到了他位于华府的义斩医院工作,而在此之前,为了积累到在美国这边更多的精神病治疗工作经验,他被原本和他是竞争对手的外科医学大神叶修硬是拖到了这家他新创立兴欣医院实习。说是新创立的,可是据了解这家医院原本是由一间大型药剂店改造而来,里面的初始成员都是些叶修从民间找来的草根潜力医生,与其它大型医院根本不能相比,叶修只好找了他这个新手精神病医生,靠着他以前那点能耐帮他处理一下医院初期的管理事宜。

  实际上孙哲平并不是没有燃起过东山再起的梦想,他的骨子里流着着不肯服输的血液。但他不能主宰他的命运,那一场爆炸不仅给他带来了永远的伤痕,更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坚毅如孙哲平,也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绪,便可知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之所以来到圣芭芭拉不是为了养老,而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不虚此生吧。

  然后张佳乐就出现了,像个少年似飞扬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神采奕奕,兵荒马乱地撞进了自己的生活里,怀揣着满满的所谓“另一个世界的爱意”义无反顾地疯狂追随着他,让他这二十多年来恋人用一只手都可以数得清在一起的日子以月为单位也可以数得清的人下意识的逃避。

  他曾经是最不羁狂妄的少年,但曾经也是恪于守纪的军医,头一次遇到这么多的荒唐事,现在就像报应似的全集在了一个人身上,他不得不为此头疼起来。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张佳乐忽然大力地拍了下桌子,抱着手臂闭上眼睛小憩的孙哲平被他吓了一跳,对他报以了一个白眼。他却像没看到他的反应似的雀跃地在他眼前挥舞着一张纸,近得纸张的边缘都刮到了他的鼻尖。张佳乐迎着他躲避而嫌弃的目光,得意洋洋地举起来显摆:“我把它叫做——猎寻。”

  “……什么中二名字。”孙哲平说着,眼光却故意往其它地方看去。

  恕贫道眼瞎,孙哲平心想,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我在《荣耀》里银武的名字。”张佳乐打开了电脑:“你也有的,名字比我的还中二,叫葬花,我的是一把枪,你的是一把剑。”

  虽然孙哲平内心很想接着吐槽,但看张佳乐一脸难得的公事公办的模样,只好把想说的咽了回去:“我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你那款叫《荣耀》的游戏,而据你的说法,《荣耀》应该在2015年就开服了,所以说这一切只不过……”

  “我找了一款职业性能与狂剑士差不多的游戏,你用一用试一试手感如何?”张佳乐自顾自地打开游戏登录了帐号,一个ID叫“落花狼藉”手持重剑的游戏角色出现在了屏幕上。

  “不是……张佳乐你到底想干嘛?”“让你打游戏啊。”张佳乐托着腮指了指电脑,“既然我们都是职业电竞选手,那我们对游戏的操作应该比较熟悉吧。”

  鬼和你都是电竞选手,孙哲平在心里腹诽,但还是接过了鼠标开始操作着。

  孙哲平看了一下自己账号的资料,他的落花狼藉已经升到了70∕100的级别,不知道是张佳乐帮他练的还是张佳乐找人帮他练的,看这身上的装备便价值不菲,他正料想自己在那个世界是不是一个土豪,转过头就看见张佳乐正眯着眼睛冲他笑:“我请楼冠宁帮忙的。”

  孙哲平现在想掐死自己的哥们兼未来老板。

  “我大学过后就没玩过网游了,你现在给我一个大神级别的号,那不是要我划水吗?”孙哲平想了想,还是提出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账号不够强,怎么体现出你的实力啊,大孙你就尽管玩吧。”

  孙哲平即使不是第一次听见张佳乐对他的特殊称呼,也是被吓得虎躯一震,正在下副本的落花狼藉身子一歪撞上了一棵树,视野就像一下子黑屏了一样。

  孙哲平这会也懒得和他追究,实际上他的确很久没有玩游戏了,也不知道自己受过伤的左手能不能应付这样频繁的操作,但此时他倒是真的来了兴趣,落花狼藉提着重剑朝副本深处走去,顺手便秒了几波怪。

正在他肆意地在网游里厮杀时,忽然看到屏幕的远处聚集了一大帮的人,可能是在拉怪打BOSS,孙哲平正想着自己要不还是回避一下,结果就看到那堆人的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个身影飞速地从他的视野里略过。孙哲平握着鼠标的右手一抖,像不听脑子使唤似的操作着落花狼藉迎了上去。这块场景上有一座小山坡,那个人就迎着风站在山坡的最高处往下面扫射,仿佛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他衣服上浸着的刺鼻的润滑油味,防护镜下是一张系统默认的弹药专家脸,他手上的枪和手雷爆出的火花和光影撞出绚烂,硝烟过后地上都是尸骨,而山坡底下的人只能看见落日幕布上站着一个黑影。

  百花缭乱。

  孙哲平看清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不禁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他手下的落花狼藉举起了他沾满鲜血的重剑,一路向山坡上的那个人冲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似的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了另一条血路,直到他的落花狼藉终于站在了百花缭乱面前。

  此刻山坡的下,无一人生还。

  一定是受了圣芭芭拉那可恶的肥皂剧影响,屏幕里的落花狼藉与百花缭乱像经典的韩剧一样在落日的余晖中慢慢靠近。接着那头的弹药专家的头顶上冒出了一个气泡:

  “你好呀,落花狼藉孙哲平,我是百花缭乱张佳乐。”

  孙哲平没有回头,但他也知道,此时坐在自己旁边的张佳乐一定笑得像只猫一样眯起了眼,头顶上过长的乱毛在电脑屏幕的苍白灯光下根根分明。

  圣芭芭拉这个城市,真是讨厌极了。

 

3.

  精神病领域是个非常神奇的世界。

  孙哲平曾经在方士谦那堆藏书里翻到过不少心理疾病的卷宗,在德州大学里攻读精神病医生时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许多精神病病例,都没有一例像张佳乐这般玄幻。

  孙哲平曾经倚在张佳乐病房外的门栏上看着房间里那个戴着眼镜,全身上下都透着严谨和认真的张佳乐在科学院的室友来看望他,心中不禁是一阵叹息。

  孙哲平看过张佳乐的资料,17岁考上了麻省理工的工科学院,刚入学一年就成为院内名牌教授的实验室助理,20岁就进入了美国顶尖的科学院实习,到现在已然成为享誉国内外的青年科学家的张佳乐,在发病之前,走过的人生似乎都是一条完满的弧线,即使走的是一条非比寻常的路,但都是可以摸得见未来的光明的。

  可是张佳乐又是不一样的,大部分精神病病例都是由于受到某种执念的强大刺激下,心理变得极端、病态,从而产生幻想,而这一切并不是无理可循的。

  张佳乐作为一名科学家,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国内外科研成果的顺利程度,所以没办法像其它重点特殊精神病病人一样靠网络人肉将他的底细翻个底朝天。据张佳乐的描述,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那个世界里,他是一名出色的一款名为《荣耀》的游戏电竞选手,和他的队友兼队长孙哲平一起创立了震惊圈内的“繁花血景”游戏打法,18岁从百花战队出道,结果中途他的搭档也是他的爱人因左手受伤遗憾离开战队,他也因为各种因素,参赛近十年间,竟拿了四次亚军。而一切终结在了他应邀和游戏里最顶尖的十位大神出征国际世邀赛时,他又回到了他这个世界。他对身边的许多人说了他的经历,但在科技现实的当下,没有人相信他,就在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并被当成精神病扔进医院时,他发现他的主治医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一起并肩作战的爱人时,他又相信爱情,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就连孙哲平都觉得匪夷所思,除了身份职业不同外,他的一切都和张佳乐的描述近乎相同。从名字外貌到性格喜好,连他曾经弄伤过左手也完全吻合,再到他先在百花到兴欣到义斩的职业经历都和他那些“他”曾待过的名字一模一样!还有一些在那个世界的其它人物,像叶修楼冠宁这些通通出现,甚至还有一些其它出现的人物他们通过强大的网络和“战队的名字”也找到了这些位于其它领域的翘楚们,而他们这些人和张佳乐之前素未谋面!

  这一切就像一本网游小说那样精彩,孙哲平差点就信了!

  实际上,在张佳乐还在他的世界里云游四方时,他昏倒在了波士顿市立图书馆,之后整整昏迷了近两天才起来,醒来后便像疯了似的四处宣扬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不被当成精神病才怪。

  要命的是,除了他诡异的如梦游般的经历外和低出下限的情商之外,他的情况一切正常。他对科学依然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逆天的智商,披着文艺帅气的年轻名牌大学教授的皮囊行走于万花丛中丝毫不带压力,精神程度比以前还要活跃,简直不能再正常。

  所以就可以天天以病人的身份来骚扰我咯?讨论会议上,以叶修领衔的一众高层宣布了张佳乐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后的事情后,向孙哲平抱以沉重的目光点了点头。

  “孙哲平同志,你任重道远啊。”

 

  

4.

  孙哲平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的汗,即使是在晚间太平洋清爽海风的吹拂下,圣芭芭拉这座城市依然固执地保持着它属于加州这个火热地方的最大的特色:热。孙哲平将他那象征着医生最高荣誉的白大褂随意地拉开了一个大口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而在布料下则是随着呼吸频率起伏的胸膛。

  张佳乐差点没撞死在孙哲平的腹肌上。

  他试图学着方锐眨着一双真诚的眼睛看向孙哲平,但孙哲平只是毫无意识地坐在了他的病床边,然后敲了敲他架在床上的小书桌:“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张佳乐花了很大的决心才让自己的眼睛没继续地黏在孙哲平的身上,然后又再次打开了电脑。

  “又打游戏?”孙哲平不想劳烦这位大爷,自己轻车熟路地接过张佳乐的笔记本电脑正想打开游戏,就看见张佳乐伸直了身子趴在了电脑上刚刚好挡住了屏幕,可怜兮兮地转头看着他:“别啊别啊,我又没说又要玩。”

  看着孙哲平把手从鼠标上移开,张佳乐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我们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孙哲平抿着唇一言不发。

  “额……我们来看比赛吧。”

  作为电竞选手,日常除了打游戏,当然还有训练、战术会议等一系列活动,而最离不开的练习日常就是看比赛回放。职业选手没有那么多国际时间去看直播,只能看网络上的回放,优点就在于回放可以随时暂停、倒退、快进,在每个队友的头脑风暴集思广益下从而全方位地了解对手的实力、习惯、打法,进而找出应对的套路和措施。

  这一点,身为队友的“孙哲平”和“张佳乐”自然不可避免。

  但这个世界他们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职业选手,一个专属主治医生和一个病人,自然有时间看一个比赛直播。

  张佳乐现在和他看的这一场比赛是世界级的电竞比赛,正好是中国对法国的一场比赛。孙哲平出诊来晚了,此时比赛的个人赛已经结束了。张佳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包薯片来,谁知用力过猛撒了小半包出来,他像不在意似的捡起掉在被子上的原味乐事放进嘴里,把整个嘴巴都塞得满满当当,像个仓鼠似的鼓着腮帮子小心翼翼地嚼,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孙哲平听清楚了,是在遗憾错过了开场。

  “哎……我好久没追过直播了,那都是还没出道的时候。你好像还跟我说过你还没进百花的时候你把第一赛季嘉世对霸图总决赛那场看了整整十遍来着……”

  孙哲平觉得这段话简直诡异极了,他听着一个人对他说着“他”从来没经过的“他”自己的经历,这几个星期来,孙哲平陪着张佳乐打了不少的游戏,他已经能渐渐听得懂不少游戏的专有名词,狂剑士这个角色也被他玩得越来越顺手,但也仅仅是顺手罢了,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个有着近十年工作经验的医生,他深知自己无法达到像张佳乐说的职业选手那样的高度。不过张佳乐看起来一点都不沮丧,他说不仅是他,就连自己也是如此,他只是想让他感受一下和他一起打游戏的感觉和他对狂剑士角色的手感而已。

  “这个角度切过去!然后后面的远程跟上!围攻!……他还敢躲!”病房里随着直播进入到了最后的团队赛而热闹起来,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张佳乐兴奋的嚷嚷声。孙哲平对这个比赛还挺感兴趣,但又不敢多说什么评价的话,只好边吃着张佳乐手里的薯片一边思考着,渐渐的还找到了点思路。

  说真的,哪个男人没玩过游戏,孙哲平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也有跟同学们玩过几个还挺火的网游,后来高考他考去他们那个大学收分最高的医学院,要求自然也高,逐渐的就玩得少了。这几个星期来和张佳乐混在一起,他也感觉他是渐入佳境……谁说他没可能成为一个游戏职业选手呢?

“我去这有没有点战术思维了啊,这技术也是醉了!”张佳乐忽然坐了起来扳着电脑喊了一句,脸上全是不忿和不屑,一转头就看到孙哲平正在发呆的模样,顿时没有了兴致。他把笔电的屏幕直接合了起来,大声地说:“不看了不看了!一点都没意思!”

  孙哲平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思索着难道是职业选手看不惯直播的问题,就被张佳乐拽住了胳膊靠在了他的手臂上:“看得我都有点困了,都是被张新杰惯出来的作息习惯,张新杰万岁,我要睡了。”

 孙哲平回想起来张佳乐的那个室友,好像的确是叫张新杰的。孙哲平叹了口气,都说科学院里是人才辈出精英荟萃的地方,先不论张佳乐这个还有精神病的科学家,上次和他室友一起来看他的,还有一位据说还是他们现在正在研究的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长着一张黑社会脸的山东大汉叫老韩的。这一个两个,倒似乎只有他室友长得像个正正规规的科学家。

  他也就神游了一小会,一转头发现张佳乐竟然已经挨着他睡着了,孙哲平也是惊奇,像张佳乐这么随性想睡就睡的人,孙哲平也是第一次见。他盯着张佳乐的睡脸好一会,发现这个神经病似乎还真长得不错,起码好好睡觉的样子还挺让人心动。

  孙哲平心里暗骂一声,看了看应该暂时是不会从自己的肩膀上起来的人,觉得今天还是就这样凑合一晚吧。

  “好好睡。”孙哲平想了想,像哄小孩子睡觉似的摸了摸他发尾的那一撮小辫子,然后把床头的那盏灯给关掉。

  真是好一个漫漫长夜啊。

 

  

5.

  最美好的夏天属于圣芭芭拉。

  今天是孙哲平作为精神病医生上班的第一天,床头的闹钟终于在美妙的清晨再次准时响起,孙哲平拿起放在桌上的资料顺手放进包里就出了门。幸亏叶修选的这个医院的地址不在洛杉矶和旧金山这种大城市,不然这个时间段的高速估计堵得也够呛。

  圣芭芭拉一辆普通的巴士像往常地停在了一间中型医院门口的车站前,孙哲平边嚼着房东做的三明治一边看他的第一批的病人资料,两只手都得不出空闲,只好用身子挪开了医院的大门走了进去,他刚想把他手上的名单往后翻一页,就听见不远处一个明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不合时宜地响起:

  “拜托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下!”一个穿着病服手背上还吊着针的青年闪避过狭窄通道上经过的移动病床,还没站稳就急急忙忙地往前迈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东倒西歪地就栽向了一位护士正在整理的试管和玻璃瓶罐,哐啷哐啷地碎了满地的玻璃。

  这还不算完,那个青年又是直接一个打滑撞上了医院里一位孙哲平都认识的老前辈,手扑腾着顺手把人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给摘了下来,那位魏琛前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个不轻,往后退的同时又撞上了后面来的一辆用一件件纸皮箱子装着的纸张,没密封的箱子里的白纸飞得满天都是,像是下了场雪似的纷纷落下来。而在车子最终应声倒地的同时,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孙哲平终于回过神来把正向他这个地方倒来的青年接了个正着。此刻医院的门口已经是一片狼藉,面前的人一脸不可思议地半瘫坐在地上,原本拿在手上的吊瓶此时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手背上倒是还留着一道应针头被强行拔出而留下的淡淡的血迹。

  “额……你没事吧?”孙哲平觉得眼前这位毕竟还是穿着病服,估计也不是什么善类,于是抱着一颗医者仁心用英语简单地询问了一下这人的情况。谁知他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一抖,缓缓地抬了头:

  “大孙?!”

  忽然惊醒。

  孙哲平这才知道自己是午睡做了一个梦,梦到的正是前几个星期前他第一次遇到张佳乐的情景。还没等他自我嫌弃地思考这个梦的缘由,他值班的闹铃又不恰好地响了起来。他只好起身穿起他的白大褂往药房走了一趟。

  精神病的药物治疗作用其实并不大,可是用量却不少。孙哲平拎着一些药房给张佳乐开的一些瓶瓶罐罐正想去病房找张佳乐,经过医院的小花园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喷泉旁的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这座小花园是之前兴欣还是药剂房时就留下来的,据说还是院长与她父亲之间的童年回忆。孙哲平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把他叫醒,张开五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提醒他现在正在外面,看到张佳乐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才在他面前蹲下。

 “该吃药了。”孙哲平细心地帮他打开了装着胶囊的处方袋倒进他的手心里,张佳乐看了看那些五颜六色的药丸,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吃了我也不会好”然后就着孙哲平递过来的水送进了胃里。

  他安静的时候倒还真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忧郁的美男子,孙哲平不禁心里一动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问道:“假如是那个世界里的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会说什么?”

  张佳乐本来眯着眼睛半躺在椅子上,听到他这样问之后挑了挑眉,然后把身子他这个方向。“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坐在我旁边陪着我,然后像这样……”张佳乐伸出手来与他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在孙哲平眼前晃了晃。

  孙哲平皱了皱眉,但是出奇地没有松开他的手:“好奇怪……”他说,“我第一次跟别人这样。”“那当然。”张佳乐满足地笑着。“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做啊。”

 


6.

  在张佳乐把他的车借走之前,孙哲平从来不知道没有车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省油费、省停车费、省保养费、还能远离骚扰。

  孙哲平的凯迪拉克是在他受伤后决定在贝勒大学攻读精神病科的时候买的,当时和他一起去4S店选车的方士谦摇着头笑骂他是万恶的资产阶级,他手都没抖一下地唰唰在支票上签了名,直接一次性全额结算,落款上的名字签的是潇洒又帅气。

  凯迪拉克这个名字比不起其它响当当的名牌车,但倒也算是进了豪车的行列。当时他开着这辆车威风八面地从宿舍开去教学楼,一群外国女孩在车窗里互相推搡着对着他的车指指点点结果很不凑巧,他们学校管校道的交警叔叔偏偏也要跟来凑个热闹,等他威风过后一回来,一张罚单正夹在他后车厢那个印着标志的那个开关上迎风飘扬,把他气了个半死。

  前不久张佳乐借着出门兜风的理由强行霸占了他的车,并对于让孙哲平来不同的地方来找他这种事情乐此不彼。好在张佳乐并没有干什么让他的车再记上几单罚单的事情,也因此去骚扰他的时间也变少了,孙哲平自然悠闲自在,偶尔也能欣然答应张佳乐的邀请出去陪他逛逛。

  例如这次张佳乐让他来的是一个位于圣芭芭拉城市边缘的一间小酒吧,整个氛围还算安静,就是舞池那边比较热闹,人也比较多。可怜身高一米八三在外国人眼里也毫不逊色的孙哲平也是左挤一下右绊一下地才顺利穿越了舞池。

  张佳乐坐的已经算是比较角落的位置了,空旷得已经能听见与舞池那边截然不同的蓝调音乐,只是依旧不太明显,正是适合情人耳鬓厮磨的好地方。孙哲平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张佳乐正拿着一张像是请帖的纸折来折去。折纸这种小玩意到了现在这种年代,也只有张佳乐才会拿来哄女孩,但这一招似乎屡试不爽。此时张佳乐终于把那张纸折叠成了一个漂亮的心形,然后递给了站在吧台后面的一个侍应姑娘。这种一看就是熟能生巧而来的花哨玩意,也难为那个小姑娘还抿着唇笑得那么开心。

  孙哲平见不得这种调情的画面,径直走到张佳乐旁边坐下,张口就要一瓶桃乐丝酒庄的红葡萄酒。孙哲平自己都有点诧异,他觉得自己的长相绝对算不上是凶神恶煞,但这原本还笑得跟朵花似的姑娘这会却像见到什么似的,匆匆忙忙应了一声后就像只兔子一样地跑了。

  美女走了,张佳乐很不开心,一脸不满地嘟囔着他如何如何吓走了他本来想勾搭的小妹妹。孙哲平懒得和他计较,一边拿出手机连WIFi一边问他:“你刚才给人家折纸的那张纸看起来不像宣传单啊?”

  “那可不。”张佳乐神秘兮兮地弯腰趴在桌子上,用手势示意他凑过来一点:“那是它前男友的结婚请帖,她前男友是个混蛋,甩了她之后居然傍上了一个富婆。她气得正想撕了了事,于是就被我截下来变废为宝啦。”

  换作平日里孙哲平肯定免不得要骂他缺德,但他不知怎么的心情不错,索性也应和地笑了一下。他跟张佳乐又聊了会,发现他点的那瓶酒迟迟没有上来,就打发张佳乐去帮他看一下——他估计张佳乐对这里比他要熟悉。谁知张佳乐一脸不可置信地模样看着他,眼神里都是深深的怀疑:“不会吧……你真要喝酒?”

  “不然呢?”孙哲平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抱着手臂冲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张佳乐抿着嘴唇看着他想了一会,最后回来给他拿了瓶蓝天干酿开了放在桌上:“我还是不放心,你这么大的个,又不是以前在宿舍的时候,我可没力气把你抬回去。”

  那瓶桃乐丝蓝天最终有一大半都被张佳乐自个干完了,孙哲平隐约记得张佳乐跟他说过他酒量不算差,起码能喝倒大半个科学院,孙哲平估计是张佳乐在他来之前就喝了不少,此时看他整个人都不太好,像坨甩不下来的烂泥似的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松手,嘴里还念叨着不知何年何月甚至不知道是否真正发生过的旧事:

  “我跟你讲,我绝对不能让你喝酒……我记得有一次你来我家乡过年,我们镇上有几个少数民族的阿姐让你过拦门酒,我死命拦都没拦住,结果三杯刚下肚你就昏了过去,还是我爸把你抬回去的……阿姐们说,说以后我这个败家子,可千万不能摊上你这个三杯倒……”

  “之前苏沐橙跟我讲……说是兴欣挑战赛夺冠后你们出去喝酒,先是叶修喝了一杯就立刻昏了过去,接着你跟上去喝了三杯……嘿,跟叶修一块躺沙发上了。”

  “最早在百花的时候…..虽然我们俱乐部在昆明嘛,不过好像本地人……就我……额还有小远…….和昊昊!一开始我们三个普通话都不好,当着你的面都在说云南话,你特别生气……糖糕那个死小孩,老拽老拽的……就特别欣赏你这种北京的大老爷们儿,就跟着你学普通话……后来搞到我们经理说话都带着股京腔….. ”

  “…….你别说了……”孙哲平认真地听了好一会,发现这个时间和地点实在不是一个促膝长谈的地方。他想了想该怎么把张佳乐敲晕然后趁机赶紧扛走把他扔回去他家里,刚松开了一下支撑着张佳乐的手,那人就直接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试图找一个地方可以睡得好一点的地方,抬起头就看到孙哲平一脸想死的表情。

  张佳乐此刻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此刻孙哲平的样子和刚才一脸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在他身旁坐下的模样重叠起来,以为他是吃了醋,心里暗爽地真诚地说:“别啊大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只有你啊,虽然人家长的真的还不错。好啦好啦……”

  张佳乐半搂着他的脖子悄然靠近,一双带着醉意的笑眼里似有万千光华流转,他不以为意地吃吃笑了两声,吐出来的气息都是醉醺醺的浓情蜜意:“帅哥,来一瓶桃乐丝蓝天消个火吧。”

  孙哲平看着他,凑过去跟他交换了一个亲吻。

 

 

7.

   最近兴欣医院出了件大新闻,而作为主角之一的孙哲平同志,必先要遭到一番审问。

    孙哲平巨冤。

  “我当时脑子进水了,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哦。”面前的方锐微笑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疯了,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看见了!你们那天回来衣服都还是昨天的!”

  “你们不要这样......”

  “孙哲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和张佳乐是不是......”

  “好吧,我脑子真的进水了。”

   孙哲平把转椅一转从窗户那个方向转过来面向方锐,此时的方锐大大一脸真诚,捧着脸看着他哀声叹气:“哎,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脱团狗。”

   孙哲平顿时惊异地瞪大了眼,“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谁跟你说的?!”方锐的表情比他还要惊奇。

  “张佳乐啊。”

  “哪有……”方锐侧着脸贴在桌面上。“像你们这种大龄单身贵族,怎么懂我们青春期阳光boy的暗恋心酸啊。”

  孙哲平哑然。他实在不知道现在他是应该给方锐一脚吐槽他的少男情怀,还是摆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来惊讶他的暗恋史。

  “怕什么啊。”最终他还是选择面无表情地往蠢锐锐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管怎么样,喜不喜欢不要紧,先把人弄到床上让自己爽爽再说。”

  他本来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谁知还在歪头假装是忧郁小王子的方锐脸上的表情忽然精彩到不行,他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脸部动作,然后对孙哲平说:“老孙同志。”

  “刚刚张佳乐来过。”

  “……啊?”

  “他估计以为你是说这话在嘲讽他来着,现在人跑了。”

  孙哲平豁地站了起来,正想往外面冲,后面的方锐死命地拖住他的腰哇哇大叫,总算把他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开的是你的车啊。”

  

  孙哲平这回真不知道自己是攒了八辈子的好运气还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张佳乐因为他的一句话开着他的车跑了,现在被他找到了。

  孙哲平在意识到张佳乐开的是自己的车之后立刻打开了自己手机连接车子的GPS系统,张佳乐的行踪就像是地图上的一个移动的红点,已经被他牢牢掌握在他手中。他借了方锐的SUV顺着地图开过去,绕了大半个圣芭芭拉的凯迪拉克总算在傍晚的时候停了下来。

  孙哲平到的地方是圣芭芭拉的边界,顺着这条公路开过去就是洛杉矶,往前走一点就进入到了荒漠带,一到了晚上说不定就会有岩石掉下来。张佳乐就倚在车门上,面前的远处刚好能看到一小部分的海滩。

  张佳乐从来不抽烟,因为搞科研的,多少会对这种会上瘾的东西避而远之。此时他面朝大海,背倚着车门,整个场景就像是电影里的远镜头,流浪的文艺艺术家总会在这时幽幽地点上一支烟,然后任细雨濡湿他指尖簇起的火花,最终消失殆尽。

  此时煞风景的孙哲平导演直接cut停了这出文艺片冲进了片场,他一把扣住了张佳乐的手腕,张佳乐这身板不算强壮,但也不能说弱鸡。他使了一点力,也足够让张佳乐好一会才能挣开。他被迫松开手时,张佳乐的手腕上都是一道道被掐出来的红痕。

  然后他面前的张佳乐看着自己的手腕,过了一会竟无声地哭了起来。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孙哲平。”张佳乐说着,肩膀一直在抖,孙哲平就着他这个姿势盯着他头顶上那个小发旋,什么话都没说。

  “我跟你说吧,那个世界的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张佳乐说这句话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地低了下去。“你是我的队长,我们的关系很好,但是我们没有一起。”

  其实孙哲平也不是没想到过,张佳乐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无意地闯进了一个秘密花园,里面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里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往,而他的回忆就是这个花园的钥匙,只是他那些早已枯萎了的感情因为他的闯入却变得无处安放了。

  “可是我能感觉到啊。”张佳乐露出一双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又红又肿的,接触到他的脸就忍不住躲闪起来。“他那么喜欢你……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主动一点,会不会改变什么……”

  那被埋藏在土壤深处的感情,在一夜之间就在他心里开了花,这个世界既然已经完全颠覆过来,那那一朵花……就不能再让他有机会枯萎了。

  “你不要过来!”孙哲平刚把手抬起来,张佳乐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往后缩了一下。孙哲平眼皮跳了一下,随即迈了几步跟上,张佳乐无可奈何地又往后退了几步。如此几个来回,弄得张佳乐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孙哲平趁机拉住了他的手臂往前一带。这时张佳乐的眼睛还是红通通的,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孙哲平往他狼狈的脸上扫了一眼,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梦想这种东西,不多坚持一会,又怎么知道一定不会实现了?”

  “张佳乐,我们的账,还要从现在开始算起。”

  淅淅沥沥的细雨中,两人相拥的黑色天幕上,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坠落在了远处的太平洋里,原本是一片灰蒙的大海上缓缓地升起了一轮明月。

  此时此刻,那座秘密花园里必定是一派百花盛开,万花争艳的景象吧。

 

 

8.

  2011年2月28日,作家蝴蝶蓝在起点中文网上按下了《全职高手》第一部第一章的发送键。

  2016年1月15日,《全职高手》1.0开放全球预定。

  而孙哲平和张佳乐的故事,无论发生在哪里,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都永远是我们最初的模样。

  2月24日,祝我亲爱的小王子张佳乐19岁生日快乐,你的荣耀一直都在。




-END-

很好,我的文力已经死了。

以为我会更扬汤止沸的,你们真是太天真啦哈哈哈[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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